宁波市儿童家长抗菌药物知识、使用行为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Abstract

Objective

To survey the knowledge and behaviors of antibiotic use for children among parents in Ningbo an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Methods

One kindergarten and one primary school were randomly selected in Yinzhou and Beilun District of Ningbo using stratified random cluster sampling method, respectively. A survey on the knowledge and behaviors of antibiotics use for children was conducted with a self-designed questionnaire among parents of children aged 2 to 14 years in the sampled kindergarten and school.

Results

The scores of antibiotic use knowledge were 0-4 in 36.6%(1028/2806) of parents. In the past month, 56.6%(556/983) of parents self-medicated their children, including 20.3%(113/556) medicated with antibiotics. In the past year, 48.5%(1361/2806) of parents stored antibiotics for children at home.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mother, and parents with city residence, higher education level, higher household income, medical background, male children and younger children had higher antibiotic use knowledge scores( P < 0.05 or P < 0.01); parents with city residence, higher education level and medical background were more likely to store antibiotics at home (all P < 0.01); parents with city residence and those store antibiotics at home were more likely to self-medicate their children with antibiotics ( P < 0.05 or P < 0.01).

Conclusions

Poor knowledge and massive antibiotic missuse for children among parents are of great concern in Ningbo. Tailored health education programs are needed to improve the knowledge and behaviors of rational antibiotic use among parents and reduce storage of antibiotics at home.

抗菌药物滥用导致的细菌广泛耐药已成为我国乃至全球最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之一 ^{[ 1- 3]} 。作为儿科常用药物，抗菌药物在我国儿童中滥用和误用尤为普遍。有研究对我国东部沿海1000多名小学生的尿液进行检测，结果发现58.3%的尿液中至少检出一种抗菌药物 ^{[ 4]} 。另一项针对全国5万多名0~6岁儿童的调查发现，儿童腹泻时抗菌药物的误用率高达35.1% ^{[ 5]} 。滥用或误用抗菌药物不仅会加速耐药细菌的产生 ^{[ 6]} , 还会将儿童置于一系列潜在的健康风险中，如药物不良反应、儿童哮喘、儿童肥胖症以及炎性肠疾病等 ^{[ 7- 8]} 。研究显示，缺乏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和在家中储备抗菌药物是成人自我治疗时使用抗菌药物的危险因素，但针对我国儿童家长对儿童自我治疗时使用抗菌药物的相关定量研究较少 ^{[ 5- 6, 9- 10]} 。本研究通过调查浙江省宁波市城乡2~14岁儿童的家长，了解他们对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的掌握情况、家中储备抗菌药物行为、对儿童使用抗菌药物的行为，并分析三者之间的相关性。

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随机抽样方法，选取浙江省宁波市北仑区(城市地区)和鄞州区(农村地区)作为项目研究点，分别从两个区各随机抽取一所小学和一所幼儿园。选取的两所小学和两所幼儿园共有学生3635名，以班级为单位向所有家长(由父母其中一人填写)发放调查问卷。本研究得到浙江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并获得所有调查对象知情同意。

在文献研究基础上，设计家长抗菌药物使用知识及行为调查问卷。问卷由三部分组成：①儿童和家长的社会人口学信息，包括儿童的性别和年龄，家长的性别、教育程度、医学背景，居住地信息和家庭月收入等；②家长对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的掌握情况，由三个维度组成，分别为家长对抗菌药物过度使用导致细菌耐药的认识，判断儿童常见病是否需要使用抗菌药物的知识，以及如果确实需要使用，能否正确使用抗菌药物的知识；③儿童抗菌药物使用行为，包括在儿童生病后家长自行使用抗菌药物治疗的行为和过去一年家中储备抗菌药物的行为。其中家长对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的掌握情况共包括八个问题，回答正确计1分，回答错误或不知道计0分，以4分为临界点，0~4分为低得分，5~8分为高得分。

使用SPSS 24.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用例数(百分比)表示，采用 χ ²检验；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家长抗菌药物使用知识和行为的相关影响因素。 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共收回问卷3095份，其中有效问卷2806份，问卷回收率为85.1%，有效率为90.7%。2806名调查对象中，母亲占79.0%(2218/2806)，父亲占21.0%(588/2806)；家长最高学历为初中及以下的占15.5%(435/2806)，高中/中专占20.5%(575/2806)，大专/本科及以上的占64.0%(1796/2806)；家长至少一方有医学背景的占9.8%(276/2806)；30.6%(860/2806)的家长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孩子；41.9%(1177/2806)的家长居住在农村；家庭月均收入低于5000元及以下的家长占20.3%(569/2806)，5000~10 000元的占35.5%(996/2806)，高于10 000元的占44.2%(1241/2806)。

本次调查中，大部分受访家长认识到过度使用抗菌药物导致细菌耐药的危害，85.7%(2404/2806)的家长同意“人们使用抗菌药物越频繁，以后细菌感染越难治好”；81.3%的家长同意“若现在不合理使用抗菌药物，以后有效的抗菌药物会越来越少”。但家长们在是否需要使用抗菌药物以及如何正确使用抗菌药物的知识上表现参差不齐，仅有28.5%的家长知晓“抗菌药物对病毒引发的感染无效”；13.7%的家长认为“孩子感冒(流鼻涕、咳嗽)时应使用抗菌药物”；18.6%的家长认为“孩子咽痛时应使用抗菌药物”；34.9%的家长认为“抗菌药物可以让孩子感冒好得更快”；20.2%的家长认为“若孩子需要用抗菌药物，应该优先选用输液方式”；66.7%的家长认为“孩子病情一见好转应立即停用抗菌药物”，见 表 1。36.6%的家长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水平得分为0~4分，63.4%的家长得分为5~8分，见 表 2。 χ ²检验分析结果显示，具备以下特征的受访家长抗菌药物使用知识得分更高：母亲、只有一个孩子、孩子年龄较小、被调查者及其配偶有较高的教育程度、有医学背景、家庭经济收入高、居住在城市( χ ²值分别为43.59、46.88、18.01、351.5、39.88、139.6、150.5，均 P＜0.01)。

表1 2806名宁波市儿童家长对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的掌握情况

Table 1 Knowledge of rational use of antibiotics in 2806 parents

[ n(%)]
问题	是	否	不知道
对细菌耐药性的认识
人们使用抗菌药物越频繁，以后细菌感染越难治好	2404(85.7)	126(4.5)	276(9.8)
若现在不合理使用抗菌药物，以后有效的抗菌药物会越来越少	2280(81.3)	137(4.9)	389(13.9)
抗菌药物使用知识(是否需要使用)
抗菌药物对治疗病毒感染有效	1580(56.3)	799(28.5)	427(15.2)
孩子感冒(咳嗽、流鼻涕)需要使用抗菌药物	384(13.7)	2274(81.0)	148(5.3)
孩子咽痛时应使用抗菌药物	523(18.6)	2111(75.2)	172(6.1)
抗菌药物可以让孩子感冒好得更快	979(34.9)	1534(54.7)	293(10.4)
抗菌药物使用知识(正确使用)
若孩子需要用抗菌药物，应优先选用输液方式	568(20.2)	1952(69.6)	286(10.2)
孩子病情一见好转应立即停用抗菌药物	1873(66.7)	705(25.1)	228(8.1)

表2 2806名宁波市儿童家长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水平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Table 2 Univariate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2806 parents' knowledge of rational use of antibiotics

[ n(%)]
因素	n	低(0~4分)	高(5~8分)
家长类型 **	父亲	588	284(48.3)	304(51.7)
	母亲	2218	744(33.5)	1474(66.5)
孩子性别	男	1429	502(35.1)	927(64.9)
	女	1377	526(38.2)	851(61.8)
孩子年龄(岁) **	2~＜7	912	255(28.0)	657(72.0)
	7~＜11	1212	477(39.4)	735(60.6)
	11~14	682	296(43.4)	386(56.6)
子女数量 **	1	1946	663(34.1)	1283(65.9)
	≥2	860	356(42.4)	495(57.6)
教育程度 **	初中及以下	435	298(68.5)	137(31.5)
	高中或中专	575	290(50.4)	285(49.6)
	大专及以上	1796	440(24.5)	1356(75.5)
医学背景 **	有	276	53(19.2)	223(80.8)
	无	2530	975(38.5)	1555(61.5)
居住地 **	农村	1177	580(49.3)	597(50.7)
	城市	1629	448(27.5)	1181(72.5)
家庭收入(元/月) **	≤5000	569	321(56.4)	248(43.6)
	＞5000~10 000	996	377(37.9)	619(62.1)
	＞10 000	1241	330(26.6)	911(73.4)

χ ²检验， ^** P＜0.01.

在调查前一个月内，35.0%(983/2806)的儿童有身体不适，56.6%(556/983)的家长自行对孩子进行过治疗，其中20.3%(113/556)的家长在自行治疗过程中使用了抗菌药物。在调查前一年内，48.5%(1361/2806)的家长在家中储备有孩子使用的抗菌药物，其主要来源为：以前就诊时医生开的(79.9%)、药店购买(18.7%)、别人给予(0.2%)及其他途径(1.2%)。

表 3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居住地为城市、拥有较高的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有医学背景、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得分高以及孩子年龄小等特征与家长在家中储备抗菌药物行为呈正相关(均 P＜0.05);家庭月收入不超过5000元、抗菌药物知识得分低以及在家中储备抗菌药物的家长更容易在孩子患病后自行使用抗菌药物治疗(均 P＜0.05)。

表3 2806名宁波市儿童家长抗菌药物使用行为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Table 3 Univariate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antibiotic use in 2806 parents in Ningbo

[ n(%)]
特征	自行使用抗菌药物治疗( n=556)		家中储备抗菌药物( n=1361)
是	否	χ 2值	P值		是	否	χ 2值	P值
家长类型	父亲	21(20.8)	80(79.2)	0.017	0.897		274(46.6)	314(53.4)	1.080	＞0.05
	母亲	92(20.2)	363(79.8)				1087(49.0)	1131(51.0)
孩子性别	男	59(21.1)	221(78.9)	0.195	0.659		685(47.9)	744(52.1)	0.376	＞0.05
	女	54(19.6)	222(80.4)				676(49.1)	701(50.9)
孩子年龄(岁)	2~＜7	53(18.9)	227(81.1)	1.391	0.499		469(51.4)	443(48.6)	14.13	0.01
	7~＜11	46(23.0)	154(77.0)				603(49.8)	609(50.2)
	11~14	14(18.4)	62(81.6)				289(42.4)	393(57.6)
子女数量	1个	86(21.6)	312(78.4)	1.427	0.232		936(48.1)	1010(51.9)	0.416	＞0.05
	2个或以上	27(17.1)	131(82.9)				425(49.4)	435(50.6)
教育程度	初中及以下	13(28.9)	32(71.1)	2.486	0.288		165(37.9)	270(62.1)	31.90	＜0.01
	高中或中专	19(21.6)	69(78.4)				259(45.0)	316(55.0)
	大专及以上	81(19.1)	342(80.9)				937(52.2)	859(47.8)
医学背景	有	12(20.0)	48(80.0)	0.004	0.947		172(62.3)	104(37.7)	23.39	＜0.01
	无	101(20.4)	395(79.6)				1189(47.0)	1341(53.0)
居住地	农村	36(17.1)	175(82.9)	2.235	0.135		500(42.5)	677(57.5)	29.44	＜0.01
	城市	77(22.3)	268(77.7)				861(52.9)	768(47.1)
家庭收入(元/月)	≤5000	24(31.2)	53(68.8)	7.954	0.019		256(45.0)	313(55.0)	17.55	＜0.01
	＞5000~10 000	31(15.9)	164(84.1)				448(45.0)	548(55.0)
	＞10 000	58(20.4)	226(79.6)				657(52.9)	584(47.1)
家中储备抗菌药物	是	89(28.1)	228(71.9)	27.37	＜0.01		—	—	—	—
	否	24(10.0)	215(90.0)				—	—	—	—
知识得分抗菌药物	低	52(31.5)	113(68.5)	18.15	＜0.01		469(45.6)	559(54.4)	5.390	＜0.05
	高	61(15.6)	330(84.4)				892(50.2)	886(49.8)

—：无相关数据.

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母亲、居住在城市、拥有较高的教育程度和家庭经济收入、有医学背景、孩子是男孩并且年龄较小与家长的抗菌药物使用知识得分高呈正相关(均 P＜0.05)；居住在城市、教育程度高、有医学背景的家长更倾向于在家中储备抗菌药物(均 P＜0.01)，而儿童年龄较大(11~14岁)的家长更少在家中储备抗菌药物( P＜0.05)；城市家长比农村家长更倾向于自行给孩子使用抗菌药物治疗( P＜0.05)；相对于家庭收入低的家长，家庭收入较高(＞5000~10 000元/月)的家长较少给孩子使用抗菌药物治疗( P＜0.05)，但高收入(＞10 000元/月)家长在这一项上与低收入家长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表 4)。

表4 2806名宁波市儿童家长抗菌药物使用知识及行为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Table 4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knowledge and behaviors of antibiotic use in 2806 parents in Ningbo

[ OR(95% CI)]
	特征	抗菌药物知识得分高	家中储备抗菌药物	自行使用抗菌药物治疗
家长类型	母亲与父亲	1.92(1.57~2.35) **	1.11(0.92~1.34)	1.15(0.65~2.06)
儿童性别	女与男	0.84(0.71~0.99) *	1.04(0.89~1.21)	0.88(0.56~1.38)
儿童年龄(岁)	7~＜11与2~7	0.71(0.58~0.87) **	0.98(0.82~1.62)	1.42(0.88~2.30)
	11~14与2~7	0.76(0.60~0.96) *	0.77(0.63~0.95) *	1.01(0.49~2.09)
子女数量	1个与2个或以上	0.99(0.83~1.20)	1.16(0.98~1.37)	0.63(0.37~1.07)
教育程度	高中/中专与初中及以下	1.76(1.34~2.32) **	1.30(0.99~1.70)	0.71(0.28~1.79)
	大专及以上与初中及以下	4.16(3.15~5.49) **	1.45(1.11~1.90) **	0.59(0.24~1.45)
医学背景	有与无	1.95(1.41~2.71) **	1.71(1.32~2.22) **	1.16(0.56~2.36)
居住地	城市与农村	1.42(1.17~1.71) **	1.33(1.12~1.58) **	1.82(1.04~3.17) *
家庭收入(元/月)	＞5000~10 000与≤5000	1.36(1.08~1.72) **	0.83(0.66~1.03)	0.39(0.19~0.79) **
	＞10 000与≤5000	1.50(1.17~1.93) **	0.98(0.78~1.24)	0.53(0.26~1.06)
家中储备抗菌药物	是与否	—	—	3.82(2.29~6.39) **
知识得分	高与低	—	0.97(0.82~1.15)	0.37(0.23~0.60) **

—：无相关数据. ^* P＜0.05, ^** P＜0.01.

控制社会人口学因素的影响后进行统计分析，结果抗菌药物知识得分高的家长更少在孩子患病后自行使用抗菌药物治疗( P＜0.05)。另外，相较于家中没有储备抗菌药物的家长，家中备有抗菌药物的家长更倾向于自行使用抗菌药物给孩子治疗( P＜0.05)。

儿童的生理系统和器官尚未发育完全，更易受到各类感染性疾病的侵袭。研究表明，儿童是我国抗菌药物过度使用的重点人群 ^{[ 5, 9, 11]} 。父母作为儿童最直接的照看者和监护人，在儿童患病后的治疗选择和抗菌药物使用中起着关键作用 ^{[ 12]} 。了解家长对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的掌握情况、儿童抗菌药物使用行为并探索其相关影响因素，有针对性地对家长开展儿童抗菌药物合理使用健康教育，提高家长对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的认知水平，对促进我国儿童抗菌药物合理使用意义重大。

尽管在本次调查中80%以上的家长已经意识到不合理使用抗菌药物将导致细菌对抗菌药物产生耐药性，但家长对儿童常见病是否需要使用抗菌药物以及如何正确使用抗菌药物的知识仍然比较匮乏。比如调查中还有近60%的家长认为抗菌药物对病毒引发的感染有效，这极有可能增加孩子上呼吸道感染时家长向医生索要抗菌药物或自行使用抗菌药物治疗的风险。另外，近70%的家长认为孩子病情一见好转就应立即停止使用抗菌药物，这种行为也是加速耐药菌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 9, 13]} 。因此，我们在进行抗菌药物合理使用教育时，不仅要提高家长合理使用抗菌药物的意识，还需要有针对性地向家长普及处理儿童常见病及合理使用抗菌药物的知识。本研究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母亲、居住在城市、拥有较高的教育程度和家庭经济收入、有医学背景、孩子是男孩并且年龄较小的家长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得分较高，提示相关部门应有针对性地向家长开展关于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的健康教育项目。研究表明，在医院、社区和学校等场所通过向家长或其他监护人提供设计良好、内容详实的健康教育材料，传播关于儿童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的基本知识，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家长的就医行为和用药选择，对儿童抗菌药物的合理使用会有较大的促进作用 ^{[ 14- 16]} 。

本研究另外一个重要的发现是，家中储备抗菌药物与家长自行给孩子使用抗菌药物治疗之间存在正相关。目前国内就家长抗菌药物储备行为与自行给子女使用抗菌药物治疗的行为的相关性研究较少 ^{[ 10]} 。本研究发现，家中储备抗菌药物的主要来源为医院(79.9%)和药店(18.7%)。对于来自于医院的剩余抗菌药物，一方面应改革我国医务人员的收入组成，着力解决“以药养医”体制下医生受经济利益驱动的大处方问题 ^{[ 17]} ；另一方面应改革我国的药品分发系统，从传统的“盒”分发改为按患者“疗程”分发抗菌药物，从而减少患者抗菌药物的剩余 ^{[ 10]} 。对于家长未遵守抗菌药物治疗疗程导致的抗菌药物剩余，医务人员需对家长就如何正确、合理使用抗菌药物进行指导，叮嘱家长不要在孩子症状稍有缓解或短暂消失后就立即停用抗菌药物，应遵照医嘱完成整个疗程的抗菌药物治疗。通过以上两项措施，有望减少来自医院的剩余抗菌药物。尽管我国已有政策规定零售药店必须凭执业医师处方才能销售抗菌药物，但实际上，在许多地方人们即使没有处方也能轻易从药店购买到抗菌药物 ^{[ 18]} 。因此，药品监管部门还需加强对药店无处方销售抗菌药物的监管，切断患者从药店获取抗菌药物的途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居住在城市、教育程度高的家长在家中储备抗菌药物的可能性更大，这与有关学者在英国、安哥拉居民中进行的研究结果一致 ^{[ 19- 20]} 。另外，研究还发现，相对于没有医学背景的家长，有医学背景的家长更倾向于在家中储备抗菌药物。我们推测，这可能与家长本身具有医学背景(从事医务工作)，其对抗菌药物的可及性更高有关。

已有研究表明，居民的抗菌药物使用知识会对其实际的抗菌药物使用行为产生比较直接的影响 ^{[ 21]} 。在调整了各种社会人口学因素对家长抗菌药物使用行为的影响后，本文资料显示，家长较高的抗菌药物使用知识水平对于儿童合理使用抗菌药物、减少误用和滥用抗菌药物行为有积极影响。

基于上述研究结果，我们建议：医院、学校和社区等各方应协同合作，选择有效的传播渠道对家长进行健康教育，普及儿童常见病的抗菌药物合理使用知识和规范；改革医院药品分发系统，并切断家长从药店无处方购买抗菌药物的途径，呼吁家长摒弃家中储备抗菌药物的习惯，同时倡导政府回收、处置家庭剩余的抗菌药物，从而降低家长自行对儿童使用抗菌药物治疗的可能性，减少耐药菌的产生。

Funding Statement

浙江大学紫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