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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 Oct;44(10):876–880. [Article in Chinese] doi: 10.3760/cma.j.issn.0253-2727.2023.10.019

Erdheim-Chester病的突变谱系及治疗选择

Mutation pedigree and treatment selection of Erdheim-Chester disease

Min Lang 1, Daobin Zhou 1, Xinxin Cao 1,
Editor: 律 琦1
PMCID: PMC10694082  PMID: 38049347

Erdheim-Chester病(Erdheim-Chester disease, ECD)是最常见的非朗格汉斯细胞组织细胞增生症(LCH),1930年由Jakob Erdheim和William Chester首次报道,目前全球有约1 500例已知病例。ECD高发年龄为50~70岁,男性略多,主要累及骨骼、肺、腹膜后、心血管、中枢神经系统、垂体、眶后组织及皮肤等。骨骼受累者主要表现为双侧长骨骨干和干骺端对称性骨皮质硬化,仅50%的患者存在骨痛。胸膜或肺实质受累者可表现为呼吸困难、咳嗽等,肺功能可显示限制性通气障碍和弥散功能减低,胸部CT可表现为胸膜增厚、胸腔积液、小叶中央结节影、磨玻璃影或肺囊肿等。腹膜后纤维化患者可因肾周脂肪和肾周筋膜对称浸润出现“毛肾”现象,病变可包绕输尿管造成输尿管狭窄、肾积水、慢性肾功能不全。大血管受累患者病变可累及主动脉干分支,可出现腹痛、胸痛、背痛。ECD可累及心脏,右心房或房室沟占位最常见。中枢神经系统受累是不良预后因素,临床表现受病灶部位影响,不同部位病变有不同的临床表现。垂体受累导致的尿崩症是ECD患者最常见的内分泌表现。部分患者会出现眶后组织增生或眼睑黄色瘤。ECD的诊断需要依靠特征性影像学及组织病理学表现。若患者有不明原因骨痛(特别是四肢远端骨痛),伴心血管、神经系统或皮肤表现,同时骨显像提示长骨骨干和干骺端对称性骨皮质硬化,应怀疑ECD。ECD的病理表现为受累脏器中有泡沫样组织细胞,伴炎性细胞和多核巨细胞(Touton细胞)浸润,纤维组织混合其中或包绕在外,免疫组化:CD68(+)、XⅢa(+)、CD163(+)、Fascin(+)、CD1a(−)、langerin(−)、S100(+/−)。2012年在ECD病灶组织中发现了BRAFV600E突变,从而确定ECD为一种克隆性肿瘤;RNA测序发现ECD具有与髓系祖细胞或巨噬细胞类似的转录谱,且有研究在BRAFV600E突变阳性ECD患者的CD34+造血干/祖细胞、单核细胞和髓系树突状细胞中也发现了BRAFV600E突变,提示ECD是一种髓系来源的肿瘤;还有研究发现,ECD患者IL-6、INF-α等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水平升高,这些因子可能发挥了组织细胞的局部激活和募集作用,进而导致组织损伤和器官功能障碍,因此目前认为ECD是一种炎性髓系肿瘤。ECD的一线治疗包括干扰素-α(IFN-α),BRAF抑制剂、MEK抑制剂等。本文回顾了ECD相关文献,对ECD的突变谱系及治疗选择进行综述。

一、突变谱系

自2012年首次在ECD患者病变组织中发现BRAFV600E突变以来,研究发现多数ECD患者携带基因突变和(或)基因融合,主要涉及MAPK(RAS-RAF-MEK-ERK)通路和PI3K-AKT-mTOR通路,BRAFV600E突变导致MAPK通路过度激活,是ECD发病的驱动突变,证明ECD是克隆性肿瘤性疾病,同时为ECD的分子治疗提供了靶点。

1. MAPK通路:

(1)BRAF突变:BRAFV600E是MAPK通路最常见的突变,在黑色素瘤、结直肠癌、甲状腺癌、毛细胞白血病中均有报道。2012年,Blombery等[1]首次在ECD患者病变部位活检组织中发现了BRAFV600E突变,为ECD是克隆性肿瘤性疾病提供了证据,也为BRAF抑制剂靶向治疗ECD提供了依据。一项纳入24例ECD患者的研究证明,BRAFV600E的突变频率约为54%,该研究还通过免疫组化证实ECD患者的泡沫样组织细胞是存在突变的细胞。其他多项研究报道,BRAFV600E的突变频率为50%~69.2%。2016年我中心回顾了16例ECD患者,应用PCR和免疫组化检测的BRAFV600E的突变频率分别为68.8%和50%,与国际报道的突变频率相似[2]。2022年我中心在16例ECD患者的循环游离DNA(cfDNA)中测得BRAFV600E的突变频率为62.5%,与在组织中的比例高度一致,证明cfDNA可以作为组织测序的可靠补充[3]。研究还发现BRAFV600E突变与中枢神经系统、心脏及冠状动脉受累相关,与死亡率高也相关。

在LCH合并ECD患者中也发现有BRAFV600E突变,证明LCH和ECD的关联与BRAFV600E突变相关。2017年一项研究在3例LCH合并ECD患者中发现2例携带BRAFV600E突变。2022年我中心通过二代测序发现5例LCH合并ECD患者全部携带BRAFV600E突变[4]。还有病例报道显示,BRAFV600E突变阳性的ECD合并皮肤LCH患者同时合并甲状腺乳头状癌。

另外,还有研究在ECD患者中检测到BRAFL485W突变[5]、BRAFR603Q突变[6]、BRAFT599_V600delinsRE突变[7]、RNF11-BRAF融合及CLIP2-BRAF融合[6]

(2)ARAF突变:2015年一项研究对14例ECD患者的新鲜冷冻标本进行了全外显子测序,首次发现有的ECD患者携带ARAF突变[6]。2017年的一项研究纳入60例ECD患者,发现1例(1.67%)携带ARAFD228V突变[8]。同年还报道了1例ECD眼部受累患者ARAFS214A突变阳性。2018年Ozkaya等[9]对38例ECD患者进行了基因突变检测,发现1例ARAFA225V突变和1例ARAFS214A突变。

(3)NRAS、KRAS突变:2013年Diamond等[10]首次报道了1例BRAF野生型ECD患者携带NRASQ61R突变,进一步证明ECD由MAPK通路激活驱动,同时提示MEK抑制剂可用于ECD的治疗。另外两项研究测得的NRAS突变频率分别为3.75%(3/80)[11]和7.14%(1/14)[6]。2017年Lee等[12]发现1例ECD患者同时存在NRAS和BRAF突变。2018年Ozkaya等[9]对38例ECD患者进行了靶向测序,发现1例NRASQ61R突变,同时还发现1例KRASG12S突变,这是文献首次报道ECD患者携带KRAS突变。2019年Janku等[5]在1例ECD患者病变组织中发现NRASQ61R突变,还在另1例ECD患者的cfDNA中发现同时存在BRAFV600E和KRASG12R。有个案报道显示NRAS突变阳性的ECD患者合并急性髓系白血病[13],也有文献报道KRAS突变阳性的ECD患者合并慢性粒-单核细胞白血病(CMML)[14],提示NRAS、KRAS突变的ECD患者可能更容易合并其他血液系统恶性肿瘤。

(4)MAP2K1突变:MAP2K1是BRAF野生型ECD患者最常见的突变,一般仅在BRAFV600E野生型患者中发现。2015年一项研究对14例ECD患者的新鲜冷冻标本进行了全外显子测序,首次发现2例(14%)携带MAP2K1突变[6]。Lee等[12]测得的MAP2K1突变频率为15.4%(2/13),Ozkaya等[9]测得的MAP2K1的突变频率为15.8%(6/38)。我中心对45例ECD患者进行二代靶向基因测序,发现有4例(8.9%)携带MAP2K1突变[4]

除MAP2K1突变外,还有研究发现有ECD患者携带MAP3K1突变[12]、MAP1K2突变[9]、MAP2K2突变[5]

2. PI3K-AKT-mTOR通路:PI3K亚型包括PIK3CA和PIK3CD,是PI3K-AKT信号通路的一部分,在细胞增殖和存活等多种细胞功能中发挥作用。2014年一项研究在55例ECD患者中检测到7例(12.7%)携带PIK3CA突变,其中4例同时携带BRAF突变,证实了PI3K-AKT-mTOR途径激活在ECD中的作用[11]。2015年Diamond等[6]对18例BRAF野生型ECD患者的新鲜冷冻标本进行靶向测序,发现PIK3CA的突变频率为17%(3例)。2018年Ozkaya等[9]发现1例ECD患者同时具有MAP2K1突变和PIK3CA突变。2022年我中心在16例ECD患者的组织中发现1例(6.25%)PIK3CD突变阳性,该例患者的cfDNA中也携带PIK3CD突变[3]

3. 其他突变:2007年发现1例ECD患者携带t(12;15;20)(q11;q24;p13.3)染色体平衡异位,这是文献中首次报道ECD的遗传学改变[15]。2016年报道了1例肝移植术后肝脏、骨骼病理诊断为ECD的患者体细胞存在PDGFRA、PTEN和HNF1A突变[16]。2017年,Lee等[12]在13例ECD患者病变组织中发现3例携带ASXL1突变。同年,一项纳入60例ECD患者的研究发现1例KIF5B-ALK融合[8]。2019年,一项研究对28例ECD患者的病变组织进行二代测序,发现3例ASXL1突变、1例U2AF1突变、1例MITF扩增、1例SOX2扩增、1例LMNA-NTRK1融合。该研究还在1例ECD合并Rosai-Dorfman病(RDD)患者的组织中检测到MIR143HG-NOTCH2融合[5]。2021年,另一项研究在36例ECD患者骨髓中检测到11例TET2、2例ASXL1、2例DNMT3A和22例U2AF1突变[17]。2022年,我中心对45例ECD患者的病变组织进行二代测序,发现5例携带髓系突变,分别为TET2、ASXL1、GATA2、DNMT3A和JAK2[4]。同年还报道了1例ECD患者同时存在BRAFV600E和BCOR突变[18],1例ECD患者携带CSF1R体细胞突变[19]

研究发现ECD患者可合并其他髓系肿瘤,有研究报道了3例ECD合并CMML患者,发现他们携带KRAS、NRAS、ASXL1和DNMT3A突变[14]。Papageorgiou等[20]报道了1例BRAFV600E突变阳性的ECD患者,在ECD诊断15个月后诊断了NPM1+/FLT3+急性髓系白血病(AML)。

二、治疗

1. IFN-α及聚乙二醇化IFN-α:IFN-α是ECD的一线治疗方案,有效率为50%~80%,应用剂量为300~900万单位,每周3次,起效时间3~6个月,应使用至少2~3年,50%的患者会出现疲劳、抑郁和血细胞减少等不良反应。2011年一项研究纳入了53例ECD患者,其中46例患者接受了IFN-α或聚乙二醇化IFN-α(PEG-IFNα)治疗,其中35%接受常规剂量的IFN-α(<600万单位,每周3次)或PEG-IFNα(<180 µg/周),65%接受高剂量治疗,结果显示,高剂量IFN-α对心脏或中枢神经系统受累的ECD患者效果更好[21]。2019年我中心回顾性分析了接受高剂量IFN-α治疗的32例ECD患者,总体临床有效率为80.0%[22]。推荐中枢神经系统和心血管系统受累的患者应用高剂量IFN-α治疗。与IFN-α相比,患者对PEG-IFNα的耐受性更好,标准剂量为135 µg/周,若有中枢神经系统或心脏受累,可增加剂量至180 µg/周。有研究回顾性分析了3例BRAF突变的ECD患者,证明PEG-IFNα对于心脏、腹膜后肾脏周围、骨骼和中枢神经系统受累有效,但对眼眶肿物效果不佳[23]

2. RAF抑制剂:

(1)维莫非尼(Vemurafenib):BRAF抑制剂可作为IFN-α治疗失败或不耐受的二线治疗,也可作为心脏、中枢神经系统受累ECD患者的一线治疗。2013年,Haroche等[24]的研究应用维莫非尼治疗3例携带BRAFV600E突变的多系统受累难治性ECD患者,其中2例合并LCH,首次证明维莫非尼治疗ECD有效。另一项研究纳入8例BRAFV600E突变阳性的中枢神经系统或心脏受累ECD患者,予维莫非尼480 mg每日2次治疗,中位随访10.5个月,所有患者的症状均得到改善,所有患者均出现2~3级皮肤不良反应[25]。2017年发表的LOVE研究纳入了54例ECD患者,其中50例患者接受了维莫非尼治疗,75%的患者在停用维莫非尼后复发,中位复发时间为6个月,恢复治疗后所有患者的病情均有所改善,侧面证明维莫非尼可能需要长期维持治疗,但剂量不详[26]。另一项VE-BASKET Ⅱ期临床试验纳入了22例BRAFV600E突变的ECD患者,初始接受维莫非尼960 mg每日2次治疗,大部分患者因治疗过程中出现不良反应(关节痛、斑丘疹、疲劳、脱发、QT间期延长、皮肤乳头状瘤和角化过度)减量至480 mg每日2次,但减量后仍能维持疗效,1例患者因继发皮肤鳞状细胞癌停药。治疗总体缓解率为54.5%,完全缓解率为4.5%,FDG-PET/CT评估总体有效率达100%,随访2年无进展生存率为83%,总生存率为95%[27]。2017年11月6日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批准维莫非尼用于治疗BRAFV600E突变阳性的成人ECD患者。2020年ECD国际指南推荐维莫非尼作为心脏、中枢神经系统受累或伴终末器官功能障碍的BRAFV600E突变阳性ECD患者的一线治疗。2021年我中心回顾性分析了接受维莫非尼治疗的12例ECD患者,2例完全缓解,10例部分缓解,2年总生存率和无进展生存率分别为88.89%和66.67%[28]

(2)其他RAF抑制剂:2013年首次报道达拉非尼(Dabrafenib)用于治疗BRAFV600E突变阳性的ECD患者,初始剂量为150 mg每日2次,后因出现2级关节痛剂量减半[29]。有研究发现,达拉非尼也会引起乏力、皮肤过度角化等不良反应。还有案例报道,达拉非尼可诱发胰腺炎[30]。但达拉非尼并未获批治疗ECD。

在相似浓度下,康奈非尼(Encorafenib)抑制BRAFV600E活性的解离半衰期较维莫非尼或达拉非尼延长10倍以上,故康奈非尼能持续抑制靶点、减少正常组织中MAPK通路的反常激活,减少不良反应。2021年报道了1例携带BRAFV600E突变的ECD患者应用康奈非尼100 mg/d治疗有显著反应,一个月后因不良反应(掌跖红细胞感觉异常综合征、肌痛、脱发)剂量减半[31]

2017年还有个案报道索拉非尼(Sorafenib)治疗携带ARAFS214A突变的眼部受累ECD患者,10个月后患者双眼视力改善,视网膜炎症减轻[32]

3. MEK抑制剂:MEK抑制剂也被作为IFN-α治疗失败或不耐受后的二线治疗。

考比替尼(Cobimetinib)是一种MEK1/MEK2抑制剂,已获批治疗ECD。2018年有研究报道了3例BRAF野生型ECD患者应用考比替尼40 mg/d治疗有效[33]。2019年Diamond等[34]研究了12例应用考比替尼治疗的ECD患者,总有效率为89%,最常见的不良反应是恶心、痤疮样皮疹和横纹肌溶解综合征。还有个案报道显示,MAP2K1突变的ECD患者应用考比替尼治疗8个月后皮肤和垂体病变完全消失[35]

曲美替尼(Trametinib)是另一种MEK抑制剂,应用剂量为2 mg/d。有研究报道1例BRAFV600E突变的ECD患者应用达拉非尼治疗后疾病进展,随后在新出现的病灶中发现KRAS突变、BRAF野生型,该患者应用曲美替尼治疗后疾病缓解。提示在初始治疗出现耐药后应再次对新发病灶进行突变检测,同时应用BRAF/MEK抑制剂可能是未来治疗的方向[36]。另一项研究报道,达拉非尼联合曲美替尼治疗中枢神经系统受累的ECD,患者临床症状明显改善[37]

4. mTOR抑制剂:mTOR抑制剂不推荐作为ECD的一线治疗,但可作为难治复发ECD患者的挽救性治疗选择。一项前瞻性Ⅱ期研究纳入了10例应用西罗莫司(Sirolimus)联合泼尼松治疗的ECD患者,80%的患者至少有一个疾病部位客观缓解,主要在心血管(75%)、腹膜后(62.5%)受累的患者中观察到治疗反应[38]。另一项研究纳入了20例ECD患者,其中15例患者应用西罗莫司2 mg/d,另5例患者应用依维莫司(Everolimus)0.75 mg每日两次,65%的患者有治疗反应,15%的患者病情控制稳定,仅1例患者因不良反应停止治疗[39]

5. 抗细胞因子治疗:阿那白滞素(Anakinra)是一种重组白细胞介素-1(IL-1)受体拮抗剂,靶向作用于IL-1β。2010年有研究在2例ECD患者中应用阿那白滞素100 mg/d治疗有效,除注射部位局部反应外未出现其他不良反应[40]。2016年有研究报道,小剂量维莫非尼联合阿那白滞素治疗ECD患者取得显著效果,随访13个月病情稳定[41]。一项研究纳入了63例ECD患者,8例应用阿那白滞素治疗,总体有效率为50%,38%的患者出现血小板减少、肝酶升高等不良反应[42]。还有研究报道,阿那白滞素治疗心脏受累的ECD取得良好疗效。

英夫利昔单抗(Infliximab)是一种抗TNF-α人鼠嵌合型单克隆抗体,2012年首次报道其对2例ECD患者治疗有效。2014年有研究报道,应用英夫利昔单抗5 mg/kg每6周1次联合甲氨蝶呤20 mg每周1次治疗ECD患者,6个疗程后取得良好疗效[43]。2017年一项研究纳入了63例ECD患者,5例患者应用英夫利昔单抗治疗无效,2例出现输液反应、肝酶异常[42]。有研究报道,英夫利昔单抗对2例心脏受累的ECD患者治疗有效,可能是由于TNF-α与ECD患者的内皮屏障破坏有关。

托珠单抗(Tocilizumab)是一种靶向IL-6受体的拮抗剂,一项研究中3例ECD患者接受托珠单抗治疗,3年总有效率为67%[44]。还有文献报道,多发血栓栓塞、多器官受累的ECD患者应用托珠单抗治疗疗效显著。

6. 其他靶向治疗:有研究报道2例ECD患者应用酪氨酸激酶抑制剂伊马替尼治疗后1例出现治疗反应。另一项研究对6例多系统受累、常规治疗无效的ECD患者应用伊马替尼治疗,中位剂量350(100~800)mg/d,中位随访12.5个月后2例患者病情稳定,4例患者进展,未发现重大不良反应[45]

2022年一项研究报道显示,1例CSF1R体细胞突变、神经系统受累的ECD患者应用CSF1R抑制剂培西达替尼(Pexidartinib)治疗有效[19]

7. 糖皮质激素、化疗:2015年一项研究回顾性分析了448例ECD患者,其中超过72%的患者接受过糖皮质激素治疗,多例患者应用过化疗药物和免疫抑制剂,包括环磷酰胺(12%)、长春新碱(12%)、甲氨蝶呤(6%)、克拉屈滨(5%)、硫唑嘌呤(4%)、依托泊苷(3%)和环孢素A(2%)。随着靶向治疗的发展,造血干细胞移植已几乎被放弃。糖皮质激素对于轻症ECD患者控制症状、缓解水肿和疼痛有效,对中枢神经系统受累的重症患者治疗效果不佳。

传统化疗药物中,甲氨蝶呤单药应用或与泼尼松或其他生物制剂联合使用,仅对13例ECD患者中的3例有效。对于中枢神经系统受累患者,可采用中剂量阿糖胞苷治疗,不良反应包括血细胞重度减少、感染、恶心、呕吐等。本中心在2018年报道了一例BRAF野生型ECD患者在IFN-α治疗期间中枢神经系统复发,应用中剂量阿糖胞苷挽救性治疗获得显著疗效[46]。本中心2020年报道,2例中枢神经系统受累的ECD患者应用阿糖胞苷一线治疗获得良好的疗效[47]。克拉屈滨也被证实对治疗ECD有效。2017年一项研究纳入了21例接受克拉屈滨治疗的ECD患者,总体临床有效率为52%,总体放射反应率为54%,其中3例(18%)疾病稳定,5例(30%)疾病进展,治疗相关不良反应包括2例感染和2例血细胞减少[48]

8. 手术及局部治疗:一项纳入448例ECD患者的回顾性研究发现,13%的患者接受过局部放疗,6%的患者接受过脑或骨骼的手术[49]。对缩窄性心包炎、中枢神经系统受累的ECD患者进行手术治疗可缓解症状。对于眼内受累的ECD患者可进行玻璃体内注射抗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或光动力治疗。

三、总结

ECD的突变谱系中,BRAFV600E突变占50%以上,此外还有MAP2K1、其他BRAF、ARAF、NRAS、KRAS、PIK3CA等突变,涉及MAPK通路和PI3K-mTOR通路,证明ECD是一种克隆性肿瘤性疾病。ECD预后较差,目前暂无治愈ECD的已知方案,ECD的一线治疗药物是IFN-α,维莫非尼、曲美替尼等针对BRAF或MEK的靶向治疗被证明有良好疗效,少见基因突变的发现为寻找新型靶向治疗提供了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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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s from Chinese Journal of Hematology are provided here courtesy of Editorial Office of Chinese Journal of Hemat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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