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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 Jul;42(7):549–554. [Article in Chinese] doi: 10.3760/cma.j.issn.0253-2727.2021.07.004

非血缘脐血干细胞移植治疗高危/难治儿童急性髓系白血病160例临床分析

Unrelated cord blood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 for high-risk/refractory childhood acute myeloid leukemia: a clinical analysis of 160 cases

陈 二玲 1, 刘 会兰 1, 耿 良权 1, 汤 宝林 1, 朱 小玉 1, 姚 雯 1, 宋 闿迪 1, 皖 湘 1, 孙 光宇 1, 强 萍 1, 范 倩 1, 周 紫薇 1, 郑 昌成 1, 张 磊 1, 张 旭晗 1, 童 娟 1, 孙 自敏 1,
Editor: 徐 茂强1
PMCID: PMC8408486  PMID: 34455741

Abstract

目的

探讨单份非血缘脐血干细胞移植(UCBT)治疗高危/难治儿童急性髓系白血病(AML)的疗效。

方法

对2008年6月至2018年12月期间接受UCBT的160例高危/难治AML(不含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患儿进行回顾性分析。全部病例均采用清髓性预处理方案,应用环孢素A(CsA)联合短程霉酚酸酯(MMF)预防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

结果

160例AML患儿中男103例、女57例,中位年龄7(1~14)岁,中位体重23(8~77)kg。移植后42 d中性粒细胞累积植入率为95.0%(95%CI 90.0%~97.5%),移植后120 d血小板累积植入率为85.5%(95%CI 83.3%~93.4%),中性粒细胞、血小板植入中位时间分别为移植后16(11~38)d、35(13~158)d。Ⅱ~Ⅳ、Ⅲ~Ⅳ度急性GVHD发生率分别为37.3%(95%CI 29.3%~45.2%)、27.3%(95%CI 20.0%~35.0%),慢性GVHD发生率为22.4%(95%CI 15.5%~28.7%)。可评估的移植后360 d移植相关死亡率(TRM)为13.1%(95%CI 8.4%~18.9%)。移植后5年累积复发率为13.8%(95%CI 8.5%~20.3%),无病生存(DFS)率为71.7%(95%CI 62.7%~77.8%)、总生存(OS)率为72.2%(95%CI 64.1%~78.7%),无GVHD无复发生存(GRFS)率为56.1%(95%CI 46.1%~64.9%)。移植前处于第1次完全缓解(CR1)期(95例)、第2次完全缓解(CR2)期(28例)、未缓解患者(37例)的移植后5年累积复发率分别为5.3%(95%CI 1.9%~11.1%)、19.9%(95%CI 6.9%~37.7%)、30.9%(95%CI 14.3%~49.2%)(P=0.001),移植后5年OS率分别为79.9%(95%CI 70.3%~86.7%)、71.1%(95%CI 50.4%~84.4%)、52.9%(95%CI 33.0%~69.3%)(χ2=7.552,P=0.020)。

结论

UCBT是治愈高危/难治儿童AML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第1次完全缓解期进行UCBT有利于改善预后。

Keywords: 脐血干细胞移植, 儿童, 急性髓系白血病


儿童急性髓系白血病(AML)占儿童急性白血病的15%~20%[1]。分层治疗及化疗方案优化极大改善了儿童AML的预后,5年总生存(OS)率可达60%[2][3]。但单纯化疗对高危及复发/难治的儿童AML疗效有限[4]。造血干细胞移植技术的进步,特别是非血缘脐血干细胞移植(UCBT)在儿童恶性血液病中的应用为更多患儿带来了治愈机会,而且较低的复发率和慢性GVHD发生率显著改善了患儿的长期生存质量[5]。我们对近年来接受UCBT的160例高危/难治儿童AML(不含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患者进行回顾性分析,旨在探讨UCBT治疗高危/难治儿童AML的远期疗效。

病例与方法

1. 病例选择:本研究纳入2008年6月至2018年12月期间在本中心接受UCBT的160例高危/难治儿童AML患者(不含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高危定义如下[6][8]:①伴有预后差的染色体核型或分子遗传学标志;②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MDS)转AML;③高白细胞计数(WBC≥100×109/L);④合并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CNSL)。难治定义如下:①经过标准方案治疗2个疗程无效的初治病例;②达完全缓解(CR)并经巩固强化治疗后12个月内复发;③达CR并经巩固强化治疗12个月后复发但常规化疗无效;④多次(≥2次)复发;⑤持续存在髓外白血病。移植指征参考《儿童恶性血液病脐带血移植专家共识》[8]。所有患儿及监护人均在充分告知病情、治疗方案后签署知情同意书,所有操作均获得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安徽省立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2. 脐血选择:根据人类白细胞抗原(HLA)相合程度及冻存前总的有核细胞计数(TNC)、CD34+细胞数量选择脐血。单份脐血选择原则[9][10]:供-受者间HLA位点低分辨配型(HLA-A、-B、-DRB1)≥4/6相合,TNC≥3.0×107/kg(患者体重)且CD34+细胞数≥1.2×105/kg(患者体重)。当HLA配型采用HLAA、-B、-C和-DRB1时,尽量选择HLA≥5/8相合;高危患者如果没有其他选择,也可选择HLA 4/8位点相合的脐血。

3. 预处理及GVHD预防方案:均采用清髓性预处理:①以全身照射(TBI)为主方案:TBI总剂量12 Gy(分4次照射),阿糖胞苷(Ara-C)2 g/m2每12 h 1次×2 d,环磷酰胺(Cy)60 mg·kg−1·d−1 ×2 d。②Bu/Cy/Flu方案:氟达拉滨(Flu)30 mg·m−2·d−1静脉滴注,−8 d~−5 d;白消安(Bu)根据患儿体重给药:<9 kg者1 mg/kg,9~<16 kg者1.2 mg/kg,16~<23 kg者1.1 mg/kg,23~34 kg者0.95 mg/kg,>34 kg者0.8 mg/kg,每6 h 1次静脉滴注,−7 d~−4 d;Cy 60 mg·kg−1·d−1静脉滴注,−3 d、−2 d。③Bu/Cy/Ara-C方案:Ara-C 2 g/m2,每12 h 1次,−9 d、−8 d;Bu和Cy同上。采用化疗预处理的患者,有脑膜白血病史或脑膜白血病高危因素时,加用卡氮芥250 mg/m2

GVHD的预防均采用环孢素A(CsA)联合短程霉酚酸酯(MMF)[5]

4. 植入前综合征(PES)的诊断及处理:PES是UCBT相对独特且发生率较高的移植相关并发症,定义为中性粒细胞植入6 d前出现的非感染性发热(≥38.3 °C)、非药物所致的红斑性皮疹、非感染性腹泻、体重较基础体重增加10%[11]。根据PES发生时间以及症状轻重进行分层治疗,加用甲泼尼龙(MP)0.5~2 mg·kg−1 ·d−1静脉滴注,对MP耐药者加用CD25单抗等联合治疗。

5. 支持及对症处理:预防真菌、病毒、肺孢子菌的方案及肝静脉闭塞症、出血性膀胱炎的防治见文献[5]。自移植后6 d(+6 d)开始给予重组人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G-CSF)5~10 µg·kg−1·d−1,外周血白细胞计数≥4.0×109/L后继续用药2 d。血制品输注前均经X线照射(25 Gy)。

6. 植入检测及随访:所有患儿均留取移植前和移植后第7、14、21 d外周血标本以及移植后28 d骨髓标本,采用短串联重复序列聚合酶链反应(STR-PCR)方法检测植入早期供、患者嵌合体。移植后21 d白细胞无升高趋势且供者嵌合<90%且呈动态下降趋势,28 d后中性粒细胞绝对计数(ANC)<0.5×109/L且STR-PCR检测供者细胞比例<5%定义为原发性植入失败。中性粒细胞及血小板的植入定义见文献[5]。所有患者移植后前4个月每月检测骨髓象、染色体核型、微小残留病(MRD)、WT1融合基因拷贝数及发病时阳性融合基因,移植后半年至1年期间每3个月检测1次,移植后第2~5年每6个月检测1次。GVHD的诊断和分级采用国内指南[12]及NIH标准[13]。采用查阅门诊/住院病历和电话随访方式获得患者生存状况。

7. 统计学处理:采用SPSS 21.0统计软件分析,生存时间以“中位数(范围)”表示。OS率、无病生存(DFS)率、无GVHD无复发生存(GRFS)率采用Kaplan-Meier生存曲线分析,组间生存比较采用Log-rank检验。单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粒细胞及血小板植入率、PES发生率、急性GVHD发生率、移植相关死亡率(TRM)和复发率采用R软件竞争风险模型计算累积发生率。累积发生率的比较应用R软件中的Gray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

1. 患者资料:本研究纳入在本中心接受UCBT的160例儿童AML患者,其中男103例、女57例,中位年龄7(1~14)岁,中位体重23(8~77)kg。移植前疾病状态:第1次CR(CR1)95例(59.4%),第2次CR(CR2)28例(17.5%),未缓解(NR)37例(23.1%);预处理:TBI/Cy/Ara-C方案9例(5.6%),Bu/Cy/Flu方案121例(75.6%),Bu/Cy/Ara-C方案30例(18.8%)。

2. 脐血特征:HLA配型相合度:6/6全相合20例(12.5%),≥4/6相合140例(87.5%);ABO血型主次均相合83例(52%),不相合77例(48%)。输入复温后脐血TNC中位数为5.23(1.68~17.27)×107/kg,CD34+细胞中位数为2.54(0.51~13.78)×105/kg。

3. 造血重建情况:152例患者获得粒系造血重建。移植后42 d中性粒细胞累积植入率为95.0%(95%CI 90.0%~97.5%),移植后120 d血小板累积植入率为85.5%(95%CI 83.3%~93.4%),中性粒细胞、血小板植入中位时间分别为移植后16(11~38)d、35(13~158)d。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移植前疾病状态、分子遗传学特征、患者年龄、患者体重、患者性别、HLA相合度、ABO血型相合度对植入均无影响。8例未获造血重建患者中5例行挽救性单倍型造血干细胞移植(haplo-HSCT),2例存活至今。

4. GVHD发生情况:86例患者发生急性GVHD,其中Ⅰ度32例;Ⅱ~Ⅳ度54例,累积发生率为37.3%(95%CI 29.3%~45.2%);Ⅲ~Ⅳ度38例,累积发生率为27.3%(95% CI 20.0%~35.0%)。142例患者移植后生存时间超过100 d,其中34例发生慢性GVHD,累积发生率为22.4%(95% CI 15.5%~28.7%),局限型23例,其中22例以皮疹、皮肤脱屑为主要表现,加用MP、芦可替尼和或甲氨蝶呤(MTX)后症状控制,1例出现口腔黏膜干燥、溃疡,使用免疫抑制剂后好转;广泛型慢性GVHD11例,出现皮疹、腹泻和或气喘,加用MP、芦可替尼、MTX、MMF、他克莫司等药物治疗,9例症状控制,2例因肺慢性GVHD死亡。

5. 并发症:全部152例患者中112例在移植后5~17 d诊断为PES,累积发生率为73.7%(95%CI 65.6%~79.8%),其中98例在给予MP 0.5~2.0 mg·kg−1·d−1治疗后症状得到控制,其余14例迁延进展为皮肤、肠道急性GVHD(其中Ⅳ度肠道急性GVHD 10例)。进展为急性GVHD的14例患者中,7例治疗后好转,7例症状未控制,4例因Ⅳ度肠道aGVHD死亡。

29例(18.1%)患者在移植后2~27 d发生血流感染,病原菌包括大肠杆菌(7例)、草绿色链球菌(6例)、肺炎克雷伯杆菌(5例)、奇异变形杆菌(1例)、表皮葡萄球菌(2例)、类干酪乳杆菌(1例)、缓症链球菌(2例)、革兰阳性球菌(3例)、铜绿假单胞菌(1例),屎肠球菌(1例)。101例(63.1%)患者在移植后15~60 d发生巨细胞病毒(CMV)血症。38例患者检出血CMV-DNA>103拷贝数/L,其中1例经肠镜明确为CMV肠炎,1例经肺泡灌洗明确为CMV肺炎,经更昔洛韦/膦甲酸钠联合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治疗后转阴。

23例(14.4%)患者发生出血性膀胱炎,经碱化尿液、利尿、抗病毒等治疗后痊愈。1例患者发生血栓性微血管病变并最终死亡,2例患者发生噬血细胞综合征并最终死亡,1例患者发生肝静脉闭塞病并因咯血死亡。

6. 生存分析:随访截至2020年11月30日,存活患者中位随访时间为4.0(2.0~12.7)年。移植后180 d、360 d TRM分别为11.9%(95% CI 7.4%~17.4%)、13.1%(95%CI 8.4%~18.9%)。其中PES组的360 d TRM明显高于未发生PES组[15.2%(95% CI 9.2%~22.5%)对2.5%(95% CI 0.2%~11.4%),P=0.034]。20例患者复发,中位复发时间为移植后157(30~1569)d,仅有1例发生于移植2年后,3例合并髓外复发,其他为单独骨髓复发。移植后5年累积复发率为13.8%(95%CI 8.5%~20.3%),PES组、无PES组的移植后5年累积复发率分别为11.4%(95% CI 5.7%~19.2%)、17.5%(95%CI 7.6%~30.8%)(P=0.140)。移植前CR1(95例)、CR2(28例)、NR组(37例)移植后5年累积复发率分别为5.3%(95%CI 1.9%~11.1%)、19.9%(95%CI 6.9%~37.7%)、30.9%(95%CI 14.3%~49.2%)(P=0.001)。

移植后5年OS率为72.2%(95%CI 64.1%~78.7%),DFS率为71.7%(95%CI 62.7%~77.8%),GRFS率为56.1%(95%CI 46.1%~64.9%),生存曲线见图1。移植前CR1(95例)、CR2(28例)、NR组(37例)的移植后5年OS率分别为79.9%(95%CI 70.3%~86.7%)、71.1%(95%CI 50.4%~84.4%)、52.9%(95% CI 33.0%~69.3%)(χ2=7.552,P=0.020),生存曲线见图2

图1. 160例高危/难治急性髓系白血病患儿脐血干细胞移植后总生存曲线(A)和无病生存曲线(B).

图1

图2. 移植前不同疾病状态高危/难治急性髓系白血病患儿脐血干细胞移植后总生存曲线(A)和无病生存曲线(B).

图2

CR1:第1次完全缓解;CR2:第2次完全缓解;NR:未缓解

全部160例患者中43例死亡,其中19例(44%)死于复发,24例(55.8%)为移植相关死亡,包括Ⅳ度肠道aGVHD 8例、重症感染7例、多脏器功能衰竭4例、广泛型cGVHD 3例(其中UCBT 2例,haplo-HSCT挽救治疗后1例)、脑出血1例,咯血1例。

讨论

本组患儿均采用了不含抗胸腺细胞球蛋白(ATG)的清髓性预处理方案,移植后42 d中性粒细胞累积植入率为95.0%(95%CI 90.0%~97.5%)。最近一项纳入331例患者的国内多中心单份UCBT研究[14]显示,TBI/Cy预处理组(200例)粒细胞植入率高于Bu/Cy预处理组(131例)(98.0%对91.6%,P<0.001),但Bu/Cy预处理组粒细胞植入时间较TBI/Cy组短(16 d对19 d,P<0.001)。本组160例AML患儿资料也得到类似结果(其中126例包含在上述多中心研究中)。

PES是UCBT相对特异的临床表现,不同中心报道的发生率不同[11]。本组病例PES发生率达73.7%(95%CI 65.6%~79.8%),其中12.5%的病例迁延进展为急性GVHD。我们既往研究发现,PES和急性GVHD有相关性[15],大多患者对MP治疗反应良好,但治疗不及时或对MP耐药的患者易迁延进展为急性GVHD,治疗难度大,抗CD25单抗、芦可替尼等二线药物治疗有一定疗效,但仍有部分患者因重度急性GVHD死亡。Isobe等[11]研究发现PES可降低成人AML患者的复发率。本研究PES组、无PES组的移植后5年累积复发率分别为11.4%(95% CI 5.7%~19.2%)、17.5%(95% CI 7.6%~30.8%)(P=0.140),提示PES对儿童AML患者移植后复发率的影响与以往研究不同有待进一步研究。

本组病例均为高危/难治儿童AML患者,UCBT后5年累积复发率仅为13.8%(95% CI 8.5%~20.3%)。复发率低的原因可能与清髓性预处理、弱化GVHD预防方案(仅用CsA及短程MMF且不含ATG),从而缩短移植后免疫重建时间、加快移植物抗白血病作用(GVL)发生有关。单因素分析发现移植前疾病状态是影响复发的高危因素。CR1、CR2、NR组的5年累积复发率分别为5.3%(95% CI 1.9%~11.1%)、19.9%(95% CI 6.9%~37.7%)、30.9%(95% CI 14.3%~49.2%)(P=0.001)。因此,我们认为具有移植指征的高危/难治患儿在CR1期进行UCBT可获得较高的无复发生存率,这与日本的一项多中心研究[16]结果相一致。

本组病例移植后5年DFS、OS率分别为71.7%(95% CI 62.7%~77.8%)、72.2%(95% CI 64.1%~78.7%),GRFS率为56.1%(95% CI 46.1%~64.9%)。CR1组移植后5年OS率高达79.9%。2015年Zheng等[5]比较了UCBT与同胞全相合移植治疗儿童高危/进展期急性白血病的疗效,其中包括了54例AML(UCBT 40例,allo-PBSCT/BMT 14例),UCBT组AML患者的5年OS率为58.1%,5年DFS率为55.7%;allo-PBSCT/BMT组AML患者的5年OS率为55.6%,5年DFS率为32.7%。相较于以往,本组病例的OS和DFS都明显提高,可能与近几年我们对早期并发症(如PES)的识别和处理、治疗GVHD新药的应用以及对HLA配型的认识更加深入等均有一定相关性。

综上,本组病例资料显示,采用不含ATG清髓预处理UCBT是高危/难治AML患儿安全、有效的治疗选择,CR1状态下进行UCBT有利于获得更好的预后。

Funding Statement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470350);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科大新医学”联合基金创新团队项目(WK9110000001)

Fund program: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81470350);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 “HKUST NEW MEDICINE” Joint Fund Innovation Team Project(WK91100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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