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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 Jun 28;49(6):981–988. [Article in Chinese] doi: 10.11817/j.issn.1672-7347.2024.230415

基于MBI-GS量表调查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现状及影响因素

Investigation of occupational burnout statu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among emergency department healthcare workers using the MBI-GS Scale

罗 玲霞 1,2,3,2, 李 婧 3, 吴 芳 3, 彭 小贝 4, 周 芳意 1,2,3,✉
Editor: 彭 敏宁
PMCID: PMC11420970  PMID: 39311794

Abstract

目的

当前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发生率高，其职业健康值得关注，医疗机构建立完善的职业健康体系至关重要。本研究旨在了解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现状，分析其影响因素，为预防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提供参考。

方法

采取便利抽样的方法，通过问卷星平台，于2022年12月至2023年1月对急诊科医务人员进行横断面调查。采用马斯拉克倦怠调查普适(Maslach Burnout Inventory-General Survey，MBI-GS)量表评价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水平，采用单因素分析及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探索急诊科医务人员发生职业倦怠的影响因素。

结果

回收有效问卷1 173份，其中职业倦怠者946人(80.65%)，轻中度和重度职业倦怠者的比例分别为73.57%和7.08%。急诊医务人员职业倦怠3个维度得分：情感耗竭(emotional exhaustion，EE)为2.33±0.31；去人格化(depersonalization，DP)为1.88±0.28；低个人成就感(low personal accomplishment，LPA)为3.20±0.39。总均分为2.46±0.22。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与是否独生子女(OR=1.362，95% CI -0.707~-0.058)、平均每月晚夜班数量(OR=1.167，95% CI 0.091~0.272)、工作中亲身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OR=1.094，95% CI 0.027~0.195)有关(均P<0.05)。

结论

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发生率高，管理者需采取有效的措施及时干预，以降低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保障急诊科医务工作的顺利开展。

Keywords: 急诊科, 医务人员, 职业倦怠, 马斯拉克倦怠调查普适量表

1974年，赫伯特·弗罗伊登伯格第1次写了关于员工倦怠的文章，探讨了生理指标和行为指标，提出了“职业倦怠”一词[1]。马斯拉克倦怠调查普适(Maslach Burnout Inventory-General Survey，MBI-GS)量表是基于马斯拉克(Maslach)开发了一种名为马斯拉克倦怠表(Maslach Burnout Inventory，MBI)基础的改进版本，专门用于评估任何职业环境的职业倦怠[2]。倦怠是对工作压力过大的一种反应，其特征是情绪枯竭和缺乏情绪资源——情绪衰竭；对他人表现出消极和超然的反应，失去理想主义——去人格化；以及工作能力和表现的下降——低个人成就感[3]。医务人员职业倦怠发生率高，不仅关系到医务人员个人的健康，还会对医疗质量、患者体验和护理成本产生不利影响[4]。在美国，有一半以上的医务人员在职业生涯的某个阶段会产生职业倦怠，尽管不同的专业有一定的差异，但是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报告率最高[5]。在医疗系统的各个岗位中，职业倦怠发生率从30.9%~88.0%不等[6-9]，但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发生率显著高于其他岗位[10]，2011年对7 288名美国医生进行的一项大型调查[11]，发现与所有专业相比，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发生率最高。2023年，对全中国抽取的20 136名急诊科护士进行职业倦怠的横断面调查，发现急诊科护士职业倦怠的现患率为87.6%，其中重度职业倦怠发生率达34.1%，中国急诊科护士职业倦怠各维度得分均高于其他国家[12]。医院管理者应该高度重视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发生率，及时干预和保护急诊科医务人员。

急诊科医务人员比其他医疗岗位更容易发生职业倦怠，原因包括：工作环境[8]、频繁的轮班制度和过度的劳累[13]、急诊工作压力大及具有挑战性[14]、针对急诊科医务人员的暴力行为和不断增加的暴力伤医事件[9]、患者家属的期望高、患者病情急危重、害怕无法挽救即将死亡的患者以及无法预测的患者数量和任务等[15-16]。急诊科医务人员每天不仅要承受高水平的工作压力，还要面对意外事故、人们的痛苦和伤害、危及生命的情况以及患者的死亡。每种具体情况都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结局，这都要求医务人员提供紧急援助。急诊科医务人员管理制度和应对必要紧急情况的能力影响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程度[10]。本研究旨在调查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情况，分析其影响因素，为管理者及时干预和保护医务人员的心理健康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本研究为横断面研究，将问卷条目导入问卷星平台，并设置同一个IP地址只能填写1次，IP地址限制为“湖南省”。课题组成员于2022年12月至2023年1月面向急诊科医务人员发放问卷，问卷由参与研究的医务人员(20名课题组成员)在微信中传播，最终收到来自10个地级市、不同级别医院急诊科医务人员的问卷调查结果。纳入标准：1)取得护士/医师执业资格证书；2)研究期间在岗；3)从事急诊科医疗或护理工作；4)知情同意，自愿参加。排除标准：实习生、临时坐诊及退休人员。

本研究经中南大学湘雅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审批号：202212305)。

1.2. 调查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课题组通过小组会议讨论，自制一般资料调查表，内容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是否独生子女、当前养育孩子情况、个人平均月收入、每周进行体育锻炼的次数、平均每月晚夜班数、所在单位级别、职称、工作年限、岗位、工作中亲眼目睹职场暴力事件的经历、工作中亲身经历职场暴力事件的经历。

1.2.2. 职业倦怠调查量表

采用MBI-GS[17]量表评估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情况，量表包括情绪衰竭、去人格化、低个人成就感3个维度。采用Likert 7级评分：0代表“从不”，6代表“每天”。职业倦怠总均分=(0.4×情绪衰竭维度得分)+(0.3×去人格化维度的得分)+0.3×(6－低个人成就感得分)，其中总均分<1.5定义为无职业倦怠；总均分1.5~3.4定义为轻中度职业倦怠；总均分≥3.5定义为重度职业倦怠。该量表克龙巴赫系数：总量表0.93、情绪衰竭0.91、低个人成就感0.84、去人格化0.81。提示信效度良好[18]。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26.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正态分布的定量变量以均数±标准差( x¯ ±s)表示，分类变量以频数(率)表示。采用Shapiro-Wilk检验分析数据是否符合正态分布，结果显示数据符合正态分布，采用t检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的影响因素。检验水准α=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共回收问卷1 200份，审核后纳入的有效问卷为1 173份。

2.1. 一般情况

完成问卷调查的1 173名急诊科医务人员中，医师314人(26.8%)、护士859人(73.2%)；男316人(26.9%)、女857人(73.1%)；年龄(34.15±8.55)岁，其中31~40岁508人(43.3%)；已婚858人(73.1%)，未生育351人(29.9%)；本科以上学历984人(83.9%)；每月平均晚夜班数7及以上者548人(46.7%)；每周进行体育锻炼>30 min/次且次数≤1有706人(60.2%)；近半年在工作中亲眼目睹职场暴力事件301人(25.7%)；近半年在工作中亲身经历职场暴力122人(10.4%)。

2.2. 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程度的单因素分析结果

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的总均分为2.23±0.87，职业倦怠发生率为80.65%(946/1173)，轻中度和重度职业倦怠发生率占比分别为73.57%和7.08%。各维度得分为中到重度的发生率分别为：情绪衰竭68.46%，去人格化53.28%，低个人成就感27.62%。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岗位、工作年限、年龄、是否独生子女、婚姻状况、养育孩子数、职称、个人平均月收入、平均每月晚夜班数、每周体育锻炼次数(>30 min/次)、工作中亲眼目睹职场暴力事件的经历、工作中亲身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对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影响程度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情绪衰竭得分在不同工作年限、年龄、个人平均月收入、平均每月晚夜班数、每周体育锻炼次数、工作中亲眼目睹职场暴力事件的经历、工作中亲身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去人格化得分在不同工作年限、年龄、是否独生子女、婚姻状况、养育孩子数、平均每月晚夜班数、每周体育锻炼次数、工作中亲眼目睹职场暴力事件的经历、工作中亲身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低个人成就感在不同岗位、工作年限、年龄、是否独生子女、婚姻状况、养育孩子数、职称、个人平均月收入、平均每月晚夜班数、工作中亲眼目睹职场暴力事件的经历、工作中亲身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表1)。

表1.

急诊医务人员一般资料与职业倦怠程度单因素分析结果(n=1 173， x¯ ±s)

Table 1 General data and univariate analysis results of job burnout degree of emergency department healthcare workers

变量 n MBI-GS EE DP LPA
岗位
医师 314 2.14±0.86 2.18±1.14 1.61±1.04 2.64±1.42
护士 859 2.27±0.88 2.22±1.21 1.69±1.16 2.91±1.43
F 4.52 0.25 1.12 8.66
P 0.03 0.62 0.29 <0.01
工作年限
<3 203 2.28±0.76 2.03±1.07 1.56±1.03 3.34±1.39
4~9 428 2.39±0.94 2.41±1.30 1.83±1.28 3.00±1.39
10~19 389 2.23±0.84 2.31±1.23 1.69±1.13 2.67±1.36
≥20 153 1.80±0.90 1.78±1.12 1.36±1.01 2.28±1.51
F 12.82 8.92 5.08 14.86
P <0.01 <0.01 <0.01 <0.01
年龄/岁
20~30 401 2.37±0.86 2.23±1.21 1.73±1.18 3.19±1.47
31~40 508 2.30±0.84 2.33±1.19 1.72±1.14 2.83±1.32
41~50 210 1.96±0.89 1.99±1.15 1.50±1.06 2.38±1.43
>50 54 1.72±0.83 1.78±1.13 1.28±0.89 2.06±1.38
F 17.78 6.44 4.33 21.25
P <0.01 <0.01 0.01 <0.01
是否独生子女
是 263 2.38±0.88 2.32±1.29 1.79±1.26 3.04±1.40
否 910 2.19±0.87 2.18±1.16 1.63±1.09 2.78±1.44
F 9.26 3.01 4.29 6.80
P <0.01 0.08 0.04 <0.01
婚姻状况
已婚 858 2.16±0.87 2.17±1.16 1.61±1.10 2.68±1.41
未婚 277 2.48±0.83 2.32±1.28 1.82±1.20 3.35±1.37
离异或其他 38 2.22±0.85 2.35±1.21 1.74±1.17 2.55±1.49
F 9.91 1.95 3.77 24.78
P <0.01 0.14 0.02 <0.01
养育孩子数
未生育 351 2.47±0.83 2.34±1.23 1.83±1.20 3.28±1.40
1 466 2.13±0.88 2.00±1.35 1.59±1.09 2.57±1.14
2 343 2.13±0.86 2.15±1.16 1.58±1.52 2.66±1.39
≥3 13 2.21±0.86 2.60±0.91 1.75±0.94 3.12±1.74
F 14.88 1.86 2.71 12.69
P <0.01 0.12 0.03 <0.01
变量 n MBI-GS EE DP LPA
职称
初级 481 2.37±0.86 2.26±1.24 1.71±1.20 3.16±1.51
中级 508 2.22±0.85 2.22±1.14 1.69±1.08 2.82±1.39
高级 184 1.93±0.89 2.04±1.19 1.49±1.08 2.50±1.45
F 17.32 2.44 2.61 8.62
P <0.01 0.09 0.07 <0.01
个人平均月收入/元
<5 000 229 2.27±0.84 2.00±1.19 1.59±1.16 3.31±1.50
5 000~9 999 636 2.28±0.84 2.29±1.16 1.71±1.12 2.82±1.35
10 000~14 999 229 2.15±0.95 2.24±1.25 1.63±1.15 2.53±1.44
15 000~19 999 58 2.15±0.97 2.17±1.32 1.65±1.13 2.62±1.37
≥20 000 21 1.71±0.81 1.78±1.16 1.33±1.05 1.99±1.64
F 3.16 3.24 1.05 11.52
P <0.01 <0.01 0.38 <0.01
平均晚夜班数/月
无 225 1.87±0.83 1.79±1.06 1.39±0.98 2.48±1.47
1~3 134 2.14±0.84 2.07±1.31 1.53±1.08 2.86±1.43
4~6 266 2.25±0.84 2.14±1.18 1.66±1.12 2.99±1.47
7~9 183 2.34±0.83 2.31±1.20 1.74±1.09 2.96±1.41
10~12 266 2.44±0.84 2.53±1.23 1.83±1.19 2.93±1.31
≥13 99 2.39±0.99 2.53±1.33 1.88±1.33 2.73±1.47
F 12.67 12.23 5.20 4.12
P <0.01 <0.01 <0.01 <0.01
每周体育锻炼次数(>30 min/次)
≤1 706 2.32±0.87 2.34±1.17 1.75±1.13 2.88±1.37
2 211 2.14±0.88 2.03±1.21 1.57±1.16 2.86±1.51
3 147 2.06±0.82 2.03±1.05 1.52±0.96 2.65±1.42
4 43 1.99±0.84 1.81±1.33 1.40±1.20 2.83±1.73
≥5 66 2.12±0.94 2.12±1.40 1.52±1.28 2.73±1.60
F 5.12 5.465 2.87 0.92
P <0.01 <0.01 0.02 0.45
工作中目睹职场暴力事件
从未 318 2.06±0.84 1.81±1.15 1.35±1.05 3.11±1.53
<2周 123 2.57±0.88 2.75±1.33 2.16±1.32 2.74±1.40
<6个月 178 2.34±0.78 2.39±1.05 1.81±0.98 2.80±1.22
<1年 215 2.38±0.85 2.37±1.14 1.80±1.13 2.97±1.33
≥1年 339 2.13±0.91 2.20±1.18 1.61±1.12 2.56±1.45
F 11.29 18.02 14.37 6.77
P <0.01 <0.01 <0.01 <0.01
工作中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
从未 529 2.12±0.84 1.99±1.15 1.46±1.04 2.97±1.49
<2周 44 2.71±0.75 2.87±1.35 2.33±1.45 2.86±1.22
<6个月 78 2.53±0.89 2.56±1.02 2.15±1.17 2.86±1.26
<1年 134 2.46±0.81 2.53±1.17 1.95±1.05 2.89±1.30
≥1年 388 2.20±0.90 2.26±1.21 1.67±1.15 2.64±1.42
F 10.42 12.70 14.52 3.03
P <0.01 <0.01 <0.01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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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I-GS：马斯拉克倦怠调查普适量表；EE：情感耗竭；DP：去人格化；LPA：低个人成就感。

n=1 173, x¯ ±s

2.3. 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以岗位、工作年限、年龄、是否独生子女、婚姻状况、养育孩子数、职称、个人平均月收入、平均每月晚夜班数、工作中亲眼目睹职场暴力事件的经历、工作中亲身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为自变量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平行线检验(χ 2=12.402， P=0.334)显示模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是否独生子女、平均每月晚夜班数、工作中亲身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均是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的危险因素(均P<0.05，表2)。

表2.

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影响因素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Table 2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job burnout of emergency department healthcare workers

变量 β SE β' Wald χ 2 P OR(95% CI)
岗位 0.140 0.637 -2.998 0.727 0.394 0.977(-0.182~0.462)
工作年限 -0.136 0.64 3.673 3.743 0.053 0.861(-0.275~0.002)
是否独生子女 -0.383 0.164 0.854 5.348 0.021 1.362(-0.707~-0.058)
婚姻状况 0.192 0.071 -1.915 1.643 0.200 1.396(-0.101~0.485)
养育孩子数 -0.098 0.166 -2.307 0.963 0.327 0.920(-0.293~0.097)
职称 -0.154 0.150 1.280 1.182 0.277 0.907(-0.430~0.123)
个人平均月收入 -0.052 0.100 -0.980 0.357 0.550 0.871(-0.224~0.119)
平均每月晚夜班数 0.182 0.141 -1.092 15.481 <0.001 1.167(0.091~0.272)
每周体育锻炼次数(>30 min/次) -0.084 0.088 -0.591 2.129 0.145 0.940(-0.198~0.029)
工作中目睹职场暴力事件 0.012 0.046 3.957 0.06 0.806 1.014(-0.081~0.105)
工作中经历过职场暴力事件 0.111 0.058 -1.448 6.718 0.010 1.094(0.027~0.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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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 论

本研究调查了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情况，结果显示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发生率为80.65%，高于以往的研究[9, 12, 19]，这可能与本研究调查的时间有关。本研究调查时间为2022年12月至2023年1月，而在2022年12月7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公布优化落实疫情防控的“新十条”，意味着中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面临新形势、新任务[20-21]。调查期间，急诊科医务人员正面临着新一轮的新冠肺炎大流行[20]，急诊科作为接诊、分诊、首诊、确诊、转运患者的第一科室，工作量剧增，医务人员普遍被感染，持续承担巨大压力[22-23]。在这种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急诊科医务人员的心理健康问题不容小觑，职业倦怠水平日益严重。

本研究将是否独生子女作为1个变量纳入研究，结果显示身为独生子女的医护人员职业倦怠情况不容乐观。独生子女是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实施背景下的特殊社会人群，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大部分得到父母全部的爱，家庭的经济集中投入到独生子女身上，条件相对优越，依赖性更强，这都可能与医疗行业所需要的道德情感、价值观和职业态度有冲突[24]。独生子女更容易体验到去人格化和个人成就感的变化，在面对压力时选择用回避的方式、冷漠的态度对待他人和进行消极的自我评价。这与杭蕾等[25]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

急诊科倒班频繁，平均每月晚夜班数直接影响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程度和离职率[26]，本研究显示平均每月晚夜班数≥7的医务人员有548人，晚夜班数越多职业倦怠水平越高，急诊科医务人员在轮值晚夜班时在心理和生理层面上都会产生极大的压力，长时间频繁轮班、医务人员生物钟紊乱、作息不规律均会增加职业倦怠发生率，建议优化管理制度和轮班制度，将晚夜班数纳入绩效考核，尽量减少急诊人员平均每月晚夜班数[27]。

既往研究[28]显示：暴力伤医事件不仅直接影响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情况，严重时还会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急诊科作为预检分诊和急危重症患者分流的重要窗口，医务人员承担着超负荷的工作压力，容易产生职业倦怠[29]。本研究显示近2周内亲历职场暴力和近2周内目睹职场暴力的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发生率最高。过去6个月内遭受压力事件是医务人员发生职业倦怠的独立风险因素[30]，职场暴力导致医务人员职业认同感和工作热情下降，急诊科医务人员在工作中缺乏安全感[31]。这提示管理者可通过设置安保岗位、增加班次和提供心理疏导渠道等方法，缓解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现状，同时积极探索相应对策防范医院工作场所暴力发生。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横断面研究评估的是急诊科医务人员单个时间点的职业倦怠情况，缺乏连续性数据，很难评估对比不同时期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情况；其次，课题组成员大部分为湖南省某三甲医院急诊科医务人员，考虑到研究者的地域限制，其研究对象可能存在选择偏倚，导致本研究结果的推广受到限制。后期研究将严格按照随机抽样方法，使研究对象更具代表性。

总之，针对急诊科医务人员职业倦怠问题，无论采取何种方法，管理者都应该将问题视为医疗保健系统和个人一生的共同问题来解决，尤其是遭遇全球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医疗保健服务的所有利益相关者必须共同努力，制订和实施有效的措施，以改善急诊科医务人员的职业倦怠情况。

基金资助

长沙市自然科学基金(kq2014298)。This work was supported by the Changsha Municip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China (kq2014298).

利益冲突声明

作者声称无任何利益冲突。

作者贡献

罗玲霞 文献检索，数据分析，论文撰写；李婧、吴芳 数据采集；彭小贝 文献检索，数据采集；周芳意 研究设计，文献检索，论文修改与审阅。所有作者阅读并同意最终的文本。

Footnotes

http://dx.chinadoi.cn/10.11817/j.issn.1672-7347.2024.230415

原文网址

http://xbyxb.csu.edu.cn/xbwk/fileup/PDF/202406981.pdf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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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s from Journal of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Medical Sciences are provided here courtesy of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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